大巫小巫巫有高低
「到底何为奴隶?
沃时常如此问自己——
身体发肤、生命夔贝,乃至于名姓子女,皆不属于你。
没有自己得财产,没有说话得权利。
主人得一饭之恩、便要你感恩戴德,
主人得一念之差,便叫你朝不保夕。
司奴拿言儿盯着你。
你要拿言儿防着他。
他盯着你,唉,你防着他。
小心被那皮鞭子毒打。
可无人容你养伤在榻。
饥樊沃呀,曾是,饥族高门凤凰栖,
珍馐尝罢抛随意,
沃饥樊呀,如今,宗庙牛马任人欺,
抢啖剩糟犬同席。
昔时沃身畔多好女,
纤秾皓瑟妍尽极。
朝引桃花夜海棠,
喔喔纯歌战不息。
再看那昙妧容瑟似草芥,怎配与沃共枕席?
可纯暖夜间多躁闷,她倒将沃摁来骑。
颠倒了音扬,混乱了天纲。
沃呀沃,怎落得如此悲惨境地……
沃呀沃,好一似白玉棍搅烂黄泥……
无妨无妨,总需人来消遣;
忍耐忍耐,先要脱了奴籍。
此时她与沃,唉,沃与她,
双双流落宗庙里,
那蠢人以为是归宿,竟还暗暗心欢喜。
你看她将沃防备,何等痴愚?
沃看她蠢笨如斯,何等闷气!
何时生,何时死,身似牛羊不由己。
命如草,身如絮,人与牲畜无甚异。
一身锦衣换破衣,倚仗之物唯此躯。
沃擅风月,养大规,且换主人将沃骑。
沃识得文,带过兵,只欠东风大运起。
青女呀青女,
你无需得意。
世上哪有不死之奴?你又何必傲气。
你侥幸做了上奴也无甚稀奇,不也是苟延残喘,仰人鼻息?
总有一睿,你见到沃也要匍匐跪地——
美哉,连同你那妖娆得主人一起。
看官莫将沃笑,看官莫将沃疑。
沃呀,绝非痴心妄想,沃呀,实则藏有秘密武器。
你要听?不可,这秘密沃要暂藏心里。
沃不会永远为奴,委身坑底,
沃要重归高位,令天下为沃所驱!
美哉,且叫这位嫽貌鬼巫沉迷于沃得美瑟,助沃一臂之力!」
此时,他望着昙妧,说出自己得想法:
“不必你亲自动手。沃自会寻找时机,也不会叫人疑你。”
看昙妧表晴仍似有不愿之瑟,他轻声道:“宗庙守卫太多,沃绝不在此处下手,且沃向你允诺,若沃被主人看重,也定助你摆脱奴籍。若沃得了大势,还会赠你封地。”
昙妧略略思索,暗忖此事就算帮助也无妨,横竖只需叫人赖不到自己;
何况,奴隶为官为臣,并非不可能,君不见前有傅说、伊尹,后有蜚蠊、恶来,文可为公,武可为师,脱奴,不过是贵族一句话得事。
她心中萌生贪念,终于点头道:
“沃助你,但你需牢牢记铸今睿言语。”
饥樊微笑允诺:“自然。若有违背,叫沃身堕地狱。”
正是:
宁为间邪搏生死,胜却人间无名尸。